懷念敬愛的曹君曼弟兄 陳純純 2010.06.27
葡枝園地 懷念敬愛的曹君曼弟兄 陳純純 2010.06.27

六月11日晚上,外子告知曹弟兄昨天被主接走,我衷心愀然。念及這位認真生活、勇往直前的智慧長者,想必曹媽目前心境,頗難自適。隨即以電話表達關懷,總覺未臻撫慰之情,乃急急移步曹府。

坐定後,曹媽再度提及,週四那天,家人齊聚安寧病房,曹伯心愛的睿睿孫女,向爺爺表示:「我們小時候,您……」,怎樣怎樣的兒時情懷,我雖未及親眼目睹,但仍能想像,人在彌留之際,得以從容安享天倫之樂,這等福氣試問世間能有幾人?蒼天厚彼,盼能稍微彌補近年病魔折磨之痛。

曹弟兄住進榮總月餘之後,六月六日擬移住「安寧病房」那天,剛好興邦夫婦和興華三人前往醫院,於是,「出院」(普通病房)、「入院」的手續,表格填寫,雜物打包等等煩雜手續,彼等便一一代勞。「上帝的時間表沒有『偶然』,卻常有及時雨能解乾旱之苦!」,為此,曹媽還特別向老伴強調上帝是又真又活的神。

我深信,在這期間,有許許多多代禱的勇士,及一波波前往探視的主內肢體,帶給病人和家屬深深的安慰和力量。但身上的疼痛,只能求神賜予更多的憐憫,設非過來人,很難體會身心靈備嚐的啃噬和煎熬。

外子偕我到醫院探訪之際,曹弟兄狀況極佳,他的笑容平和親切,一如往常。即便在老人家居家養病時,有段時間,情緒低落、無法進食,但我們夫婦聯袂前往時,仍能提神和歌唱詩,也吃得下我做的蛋糕,令人衷心寬慰。感謝主,每次與之會面,都是他最清爽的時候。

住進安寧病房的曹伯,享受到四位護士幫他洗澡、浴盆可以整座在水中升降自如的完美設備,最後終能乾乾爽爽地去見天父。曹媽慶幸這短短五天的安寧病房,能作如此美善的安排。

我和曹媽正言談間,兒子回來,見到母親開心,也心情大好。當寒霜漸融,滿室回春時,我向母子倆坦言:「我來說說,和曹伯伯互動的情形。」曹訇聞言笑說:「等等,我去把女兒(心睿)叫出來,大家一齊聽。」

大約四年前,林伶美老師在週五晚間開「音樂課」,從莫札特系列、貝多芬系列、 創世記音樂片、埃及王子歌劇等等,一季季開講,參與者不多,不出二十位聽眾之中,居然有耄耋高齡的曹君曼弟兄在座,我嚇一大跳,為他的好學,也為他的熱情。他雖是步履蹣跚,但總是展露敦厚笑容,這是我第一次「就近」認識。幾次後,他借我CD音樂歌劇片,要我和外子聆賞,我再度受到感動,往後,一部部借我們,接著拿兩片:「這是『創世記』A版,另一片是B版,你們比較看看。」這回,我被震撼到,又彈又唱的我,和對方比起來,我算是門外漢。爾後,他又拿兩張票,邀我們參加很棒的講座。

甚至,伶美老師在陽明大學開演奏會,老伯還柱著拐杖和老伴迢迢前往,我很欣賞他在音樂方面的品味。但外子告訴我,曹弟兄有廣泛的涉獵,豐富的常識,常常在「活水團契」結束後,移步書店看書。噢!這麼年長,又這麼熱愛生命的人,實在不多,自此,我對君曼弟兄刮目相看。

剛好那時,我定期參加「彩虹社區」活動,學會多種點心,便拿些蛋糕、燕麥糕之類的小點,去孝敬他老人家,他們賢伉儷先後對我說:「妳做的燕麥糕好好吃喔,朋友吃過後,竟然問在哪裡買的?這麼好吃!」我樂得笑不可抑。於是,曹家我走得又勤了些。

後來,聽說,曹弟兄生病了……。
「可惜,我從來沒來得及對他說『我很喜歡你』。」我如此作了個結論:「不過,我有個感動,要為曹伯伯寫篇紀念的文章。」

曹媽非常高興,曹訇遂點點滴滴地又說了許多更令我動容的話:「去年,我還看爸爸在讀微積分,以及物理、化學,但不是隨便翻看,而是,樂在其中。同年,他又把英文的『電子顯微鏡』翻成中文。爸爸每天跟人談話,都可以談得很深入。」,遺憾的是,我從來沒有機會能和這位智者深入長談。

今年二十一歲的心睿,也不時點頭印證她爸爸「此言不虛」,我相信睿睿也承襲了爺爺易感靈敏的心。曹訇又說女兒心睿和爺爺興趣相近,都愛看書,爸爸每介紹一本書給孫女閱讀,書內都有親手寫的讀書心得,他們爺兒倆常常互相討論書的內容和心得,我自嘆弗如之餘,更是嚮往之至。

在曹家瀏覽時,我赫然發現上海交大化學系畢業的曹弟兄,在去年八十四歲得到「國科會廿七屆化學研究中心」贈予的「觸媒科技終身成就獎獎牌」。曾經有人質疑,以曹君曼弟兄如此優秀的科學頭腦,是否有時通不過聖經的種種道理?但我相信,他一直都是神喜愛的兒女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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